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 宋豆豆，杜巧梅 报道
近日日系车企三强丰田汽车、本田汽车、日产汽车公布了2022财年（2022年4月1日-2023年3月31日）的业绩报告。
对比财务数据发现，销售额创新高的丰田汽车尽管净利润四年来出现首次下滑，但仍然成为最赚钱的制造商；得益于摩托车业务的增长以及日元贬值，本田汽车营收实现增长，但利润出现下降；日产汽车在经历了“戈恩事件”以及高层动荡、连续三个财年亏损后，继2021财年首次扭亏为盈后，今年业绩持续改善，成为日系三强中唯一一家营收、利润双增的车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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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得一提的是，汽车业正在经历向智能化和电动化的剧烈变革，此前转型稍显迟滞的日系车企三强开始大象转身，均在加码电动领域的投资和布局，尤其是对新能源汽车市场迎来爆发式增长、智能化网联化发展迅速的中国纷纷给出了更加明确的时间线。
丰田最赚钱，本田增收不增利，日产营利双增
丰田财报显示，报告期内（2022年4月1日-2023年3月31日），受日元疲软提振海外销售额、销量增加等因素的影响，丰田销售额刷新历史纪录，达到37.15万亿日元，同比增长18.4%；但受钢材、铝等原材料价格高涨、疫情、停止在俄罗斯生产等多重因素影响，代表丰田汽车主营业务收益的营业利润下滑9%，为2.73万亿日元；净利润更是四年来出现首次下滑，同比下降14%至2.45万亿日元。
“在原材料和大宗商品等价格高涨的严峻环境下，丰田仍旧确保了近2.7万亿日元的营业利润，这是丰田章男前社长14年努力的结果。今年4月1日开始，丰田进入新体制经营，要以现有基盘为基础，致力于成长领域的战略性努力。”于4月1日履新的丰田汽车社长佐藤恒治透露，今后丰田应以实现增长为目标，创造汽车与多产业的融合、提高附加价值、向移动产业转型的未来。
同样增收不增利的还有本田。得益于摩托车业务的销售收入增加以及积极的外币折算效应，本田报告期内实现营收16.9万亿日元，接近分析师预期的17万亿日元，同比增长16.2%；但由于销售影响导致的利润下降，以及包括产品保修费用在内的费用增加，营业利润较上一财年下降3.7%至8393亿日元；净利润也同比下跌1.7%为6952亿日元。
继丰田和本田披露财报之后，5月12日，日产公布了2022财年业绩报告。值得一提的是，在经历了“戈恩事件”以及高层动荡、连续三个财年亏损后，日产汽车于2021财年首次重返盈利，2022财年则延续了这一趋势，业绩持续改善。
由于各区域市场主要新车型销售质量及单车净收入的不断提高，2022财年日产汽车实现合并净收入10.6万亿日元，同比增长25.8%；经营利润3771亿日元，同比增长52.5%；净收益 2219亿日元，同比增长3%。同时，日产汽车业务的自由现金流和经营利润实现正值，汽车类现金净价为1.2万亿日元。
值得注意的是，新冠疫情影响、芯片短缺和零部件供应紧张等因素对本田和日产2022财年的产销产生了较大影响。报告期内，日产汽车全球销量为330.5万辆，与上一财年419.9万辆相比下滑21.3%；同样本田未能完成385万辆的汽车销售目标，本田汽车首席运营官青山真二日前表示，公司的目标是稳定半导体供应链，改善工厂运营，在本财年销售435万辆汽车。
相较之下，以日系零件供应体系为主的丰田销量表现更为客观。2022财年，丰田汽车（集团，含大发汽车、日野汽车等）全球销量约为1055.8万辆，同比增长1.7%，其中丰田和雷克萨斯品牌累计销量约为961万辆，同比增长1%。从区域来看，丰田汽车在日本、北美、欧洲、亚洲等均实现了销量增长。
展望2023财年（2023年4月至2024年3月），尽管商业环境依然严峻，但随着生产、销售和经营的改善，三家均给出了更高的财务指引。
丰田汽车预计营收将增长2.3%至38万亿日元，经营利润将增长10.1%至3万亿日元，预计归属于公司的净利润将增长5.2%至2.6万亿日元。
“由于半导体供应改善和生产基地努力等因素的影响，我们预计所有地区的销量都将增加，产量将达到1010万辆。”丰田方面表示。此外，丰田预计电动汽车销量（包括雷克萨斯）将达到20.2万辆，较上一财年的3.8万辆增长逾5倍。
得益于汽车生产的复苏、部分原材料价格的下降以及印度和东南亚市场的摩托车销售强劲，本田预计新财年营业利润将达到1万亿日元，高于分析师平均预测的9960亿日元；净销售额将达到18.2万亿日元，与市场预期的18.1万亿日元基本相符。
“2023财年是公司‘Nissan NEXT企业转型计划’的最后一年，我们预计商业环境将更具挑战性。尽管如此，我们仍将致力于通过业务转型提高产品竞争力和利润结构，使公司的盈利能力进一步提升。”日产汽车预计2023财年净收入有望达到12.4万亿日元，同比增长17%，将恢复至“戈恩事件”前的2017财年；经营利润5200亿日元，同比增长38%；净收益3150亿日元，同比增长42%。
加码电动化领域
处在集体向电动化高歌猛进的时代洪流中，相比特斯拉的销量频创新高，比亚迪快速抢占市场，自主品牌新能源汽车高歌猛进，科技巨头加速转向汽车行业，BBA剑指电动化彰显转型的决心，日系车企在电动化征程上显得过于低调，甚至稍显滞后，很大程度上拖累了日系车企的整体表现。
根据公开数据，2022年特斯拉电动汽车销量超过130万辆，预计2023年将达到200万辆；比亚迪2022年电动汽车销量超过180万辆，2023年将冲击400万辆。相比之下，日系品牌的纯电车型销量贡献比例极低。以丰田为例，2022年丰田汽车共销售1048万辆，其中纯电动汽车仅有2.4万辆。
此外，一直在中国市场占据重要地位的日系品牌2022年在华年度销量均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下滑，2022年，丰田汽车在中国累计销量为194.06万辆，与2021年相比下滑0.2%，是丰田汽车近10年来在中国市场出现首次销量同比下滑；日产和本田在中国市场的销量也出现下滑。
基于去年同期基数较低，今年4月多个汽车品牌实现销量同比大增，但受自主品牌冲击与电动化转型缓慢的影响，日系品牌虽然整体份额上扬，但狭义角度并未实现集体回暖。乘联会数据显示，4月主流合资品牌零售61万辆，同比增长35%，环比增长12%。其中，日系品牌零售份额18.7%，同比下降5.7个百分点，是德系、美系、日系三大车系中唯一下跌的车系。
“电动化大趋势下，日系车原有的经济省油、可靠性等优势表现不太明显。”有业内人士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表示，电动化浪潮席卷全球，丰田、本田为代表的日系车主攻混合动力和氢能燃料汽车，导致其错过了近两年的纯电动车红利期，推出的产品也被电动车对手严重挤压，未来其市场表现将取决于自身电动化进程的效率。
对于重度依赖燃油车的日系合资品牌而言，在新能源车市场竞争愈发激烈的当下，比自主品牌承受着更大的压力，它们既要守住燃油车的底盘，又要尽快把新能源车短板补齐。当下高效的电动化转型或许是日系品牌重现燃油车荣光的最佳方式。
公布财报当天，丰田汽车公司社长佐藤恒治再次强调，将大力加强纯电动汽车业务，2026年前将推出10款新的纯电动汽车车型，到2026年使其电动汽车的年销量达到150万辆。为加速推进电动汽车业务，丰田正式公布机构改革方案，新成立名为“BEV工厂”的专门机构，统管丰田位于全球的BEV开发、生产、经营业务全流程。
同时，丰田宣布将于2030年年底前在电动汽车领域追加投资1万亿日元（约合 74亿美元），追加经费后，丰田对该领域的计划总支出达到5万亿日元（约371.9亿美元）。
不过，丰田在纯电汽车的投资额并不算高。路透社的一项调查显示，全球主要汽车制造商计划在2030年前向纯电动汽车和电池等领域投资约1.2万亿美元（约160万亿日元）。其中，大众集团今后5年将以纯电动汽车为中心投入1800亿欧元（约26万亿日元），通用汽车将在2020至2025年投入350亿美元（约4.7万亿日元）。
按照丰田提出的新体制经营愿景，丰田作为全球化企业，继承“以商品和地域为中心的经营”理念，向着以研发纯电动车为中心的移动出行公司进化。
而新能源市场迎来爆发式增长、智能化网联化发展迅速的中国市场正是其中关键一环。丰田汽车公司CTO、副社长、执行役员中嶋裕树强调“在中国现地针对中国消费者进行研发已经迫在眉睫。”
他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表示，中国汽车市场智能化、电动化的发展非常迅速，今后丰田在中国业务开展的工作方式不是说中国和日本商量着来，因为有中国现地的需求、中国现地的声音，只有当机立断在中国现地做决策，才能开发出令中国消费者满意的商品。
在中国市场，除了已推出的两款纯电车型bZ4X和bZ3外，丰田汽车预计将在2024年再投入两款应对现地需求、由现地研发的BEV车型，这两款新车的概念车型已于今年上海车展期间完成首秀。
本田也在加大投入加快转型。去年4月，本田宣布计划在未来10年内投入8万亿日元用于研发，其中电气化和软件技术领域投入约5万亿日元。根据规划，到2030年本田将在全球市场推出30款纯电动汽车，计划年产量超过200万辆；到2040年纯电动车和燃料电池汽车（FCEV）的销量占比达到100%的目标。
需要注意的是，此前本田中国曾宣布在2030年不再在华投放新燃油车，目前这一时间点又提前三年——“在汽车领域，2027年之后，Honda在中国推出的所有车型均为混合动力车型和纯电动车，不再投放新的纯燃油车型；到2035年，中国Honda将实现纯电动车销售占比100%。”青山真二在上海车展上表示。
据了解，2024年初广汽本田、东风本田将分别推出e:NP2和e:NS2，基于本田全新纯电专属架构e:N Architecture W开发的e:N SUV序概念车的量产车型也将于2024年内上市。
面对全球汽车市场的电动化趋势，日产汽车也在2021年年底发布了“日产汽车2030愿景”（Nissan Ambition 2030），计划在未来5年内投资2万亿日元（合计1128.4亿元人民币），加快推进电驱化产品布局和技术创新，并计划到2050年实现整个企业的运营和产品生命周期的碳中和。
按照计划，日产汽车到2030财年推出23款电驱化车型，其中包括15款纯电动车型，日产和英菲尼迪品牌的电驱化车型占比将超过50%。
“中国是全球拥有最先进技术的市场之一， 随着市场和消费者日新月异的需求变化，中国市场已经成为全球电驱化、智能网联服务的引领者。为了迎合中国消费者与日俱增的对电驱化产品和可持续发展的市场需求，日产汽车正在不遗余力。”今年上海车展期间，日产汽车公司首席运营官古普塔（Ashwani Gupta）在接受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采访时表示。
按照规划，到2026年，日产汽车将在中国市场推出7款电驱化车型，到2030年，日产汽车在中国市场电驱化车型占比将达到80%。
全国乘联会秘书长崔东树也认为，对于包括日系品牌在内合资品牌而言，电动化才是出路。“合资品牌必须要在电动化转型方面做出更有效的努力，才能获得可持续的发展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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